天地、萬物、人，都有自己的天性。按照各自的天性去生存，去生活，就很好，就是幸福，甚至就是最高境界……。（第二十一章《若為自由故》）
人的本性是天然的，也是自然的。既然是天然、自然的，就用不着刻意，也不能夠刻意。野鴨的腿再短，也不能拉長；仙鶴的腿再長，也不能截短。是圓的就不用規，是方的就不用矩，儒家為甚麼總要弄個圓規和方矩（仁義禮樂）來整人呢？（第二十一章《若為自由故》）
所謂「率性」，也就是秉承天賦，順其自然。比如鷹，就該在天上飛；魚，就該在水裏游。簡單地說，該是誰便是誰，該幹嗎就幹嗎！（第二十一章《若為自由故》）
道的面前，萬物平等。無論鯤鵬還是鵪雀，棟樑還是小草，西施還是醜八怪，都有生存的權利，而且都有按照自己的天性和選擇，來真實生存、自由生存的權利。他們都可以有自己的活法，也都會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。因此，你可以讚美鯤鵬，但不必嘲笑鵪雀。反過來也一樣。任和人都不能以己之長笑人之短，不能以一種自由嘲笑另一種自由，不能以一種真實嘲笑另一種真實。（第二十一章《若為自由故》）
拒絕，……說「不」，……是一個人的基本權利。……一個人，如果連「不」都不能說，那他還有甚麼可以說；如果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，那還有甚麼事可以做主？要知道，就連一隻狗，你餵牠甚麼，牠都可以不吃的。（第二十二章《讓我們盪起雙槳》）
自然界有自己的規律……，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……，也不因統治者是甚麼人就會怎麼樣……。……天是天，人是人，自然是自然，社會是社會。自然有自然的法則，人類有人類的規範。自然不能把人類怎麼樣，人類也不能把自然怎麼樣。（第二十二章《讓我們盪起雙槳》）
既然天道自為，人也應該自為。所以，與其聽天由命，不如自力更生；與其怨天尤人，不如奮發圖強。這就叫「天行有常，君子自強」。（第二十二章《讓我們盪起雙槳》）